李燃看着沈沁眉心的银光，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沈沁眉心闪烁的光芒，和他丹田中的那团银光有很大差距。
无论是大小、亮度、还是气息，根本都不在一个层次上。
但还是能明显能感觉到，这两团银光是同出一源的。
只不过沈沁这个是缩小版而已。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丹田里，然后又出现在了沈沁的额头上？
而且她自己对此却毫无感觉？
李燃半天也想不出答案。
最后决定先尝试一下。
他让沈沁坐在自己面前，然后伸出一根手指，缓缓点在了她眉心的光团上。
手指直接穿过了银光，毫无阻碍的触碰到了她的肌肤。
这东西虽然能看到，但却好像却无法触碰似的。
“奇怪……”
这时，李燃想到了什么，心神再次沉入丹田中，尝试引动小人眉心的银光。
银光顿时发生了变化。
只见沈沁眉心的光团中，逸散出了一部分光点，缓缓飘进233了李燃的体内。
随着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直接补充进了丹田之中。
丹田小人眉心的光芒越发璀璨了。
“嗯？我还能吸收她的？”
李燃眉头紧锁，不禁有些诧异。
但也想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他摇摇头，收敛心神，睁开了眼睛。
可眼前的一幕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阿沁，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沈沁双膝跪在地上，正仰头痴痴的看着他，雪白的俏脸泛起酡红，眼神仿佛喝醉了一般迷离。
神情中满是虔诚和狂热。
“奴婢见过主人。”
她声音微颤，语气中是彻头彻尾的顺从。
“啊？”
李燃一脸懵逼。
自从当初纠正过沈沁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称呼过自己了。
沈沁膝行来到他面前，眨巴大着眼睛看着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
李燃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下，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沈沁眯着眼睛，惬意的摩挲着，就好像是乖巧的小猫咪一样。
“阿沁，你这是怎么了？”
李燃眉头紧皱。
沈沁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劲。
之前虽然也对自己百般顺从，但远远没到这种地步，看着她那痴痴的模样，就好像虔诚的信徒看见了真神一般！
“等会，信徒？”
李燃猛然想到了什么。
他急忙切断和丹田中银光的联系。
只见沈沁身体一僵，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神情中的狂热也迅速褪去。
“咦？”
她眼神茫然道：“圣子大人，我怎么跪在地上了？”
“……”
李燃无奈道：“刚才的事情你全都不记得了？”
“刚才的事情？”
沈沁迷迷糊糊的挠挠头，回想了一下说道：“我就记得刚才你眼睛变成了银色，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依稀有一种感觉……”
她脸颊一红，有点说不下去了。
李燃追问道：“什么感觉？继续说啊。”
“这个……”
沈沁扭捏了半天，然后低下头小声说道：“一种可以为圣子大人奉献自己的感觉。”
“蛤？”
李燃呼吸一滞。
看着她脸红红的害羞模样，嗓子不禁有些发紧，“奉献自己？”
“嗯。”
沈沁点点头，认真说道：“就是甘愿为圣子大人献出一切，包括我自己的生命！”
李燃：“……”
沈沁摇头道：“虽然现在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刚才的感觉不一样，好像这件事变成了是一种 至高无上的荣耀似的……”
李燃：“……”
看着她茫然的神色，李燃揉了揉眉心。
他大概知道这银光是什么东西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身形一闪，直接离开了房间。
在宗门之中快速的穿梭了一圈。
不到盏茶的功夫，就再次回到了房间之中。
神情多了几分了然。
“果然，我没有猜错！”
刚才李燃梭巡了一圈，发现所有听了他布道的弟子，都和沈沁一样，眉心闪烁一团银光。
除了他之外谁都看不见。
而其他没听道的弟子则全都没有。
“怪不得刚才给我的感觉，和道场传道的时候十分相似，这银光就是从哪些弟子身上而来的。”
这应该是某种类似于“信仰”之类的东西。
当初李燃在落雪峰传道时，不光让那群内门弟子们获得了感悟和突破，同时也把他们发展成了自己的“信徒”。
而这银光，就是那群弟子对自己虔诚的“信仰”。
这原本应该是无形无状的东西，却在夺天功的作用下，形成了这肉眼可见的银色光芒。
甚至还拥有了影响心智的能力。
简单来说，就是将“信徒”的虔诚和狂热无限放大，变得对自己言听计从，甚至甘愿献出生命的程度！
“可是阿沁明明没有听道，为什么也会有银光出现？”
李燃仔细想想，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
沈沁的身份比较特殊。
他身边的其他女人，要么是宗门天骄，要么是皇朝公主，再不然就是一宗之主。
只有沈沁和自己是主从关系。
他从最开始就是对方的主人。
而且沈沁本身对他也十分崇拜，基本上就是言听计从，说是他的信徒好像也不为过。
“可是这玩意有什么用啊！”
“谁需要他们为我献出生命啊！”
李燃一时有些头大。
这银光怎么看都有点邪气的感觉，明显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拿他要是再传道几次，岂不是整个宗门的弟子都成了他的狂信徒？
“好家伙，我直接造反？”
不知道师尊听到这事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真正让他好奇的是，信仰这玩意本就玄之又玄，为什么会被具现成了银色光芒，甚至还能加以利用？
这未免也太离奇了吧！
“按理来说，不是神明才能掌控信仰么，而我不过才分神境界而已……”
李燃捏着下巴，皱眉思索。
这一切，都是夺天功造成的。
仔细回想一下，夺天功一直强调的都是夺天伐道、掌控阴阳，让李燃取天道而代之。
“信仰之力……这功法不会是要将我培养成神明吧？！”